没时间思考太多,已然一步一缓向不远处的一条溪流走去,顺着河流总能找到出路。
不论如何,他既然因缘巧合再次睁眼,就没想过轻易放弃。
此处荒无人烟,他得赶紧想办法出去,去找人救自己。
胃里的抽搐,身体的寒冷,脑袋的疼痛,左胳膊处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这些无不提醒他,不能闭眼,不能停下,不然他就永远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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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策马奔驰的少年郎,贞松有些泄气。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小郎君风寒好了才没几日,明明才答应过阿郎要照顾好小郎君,怎么一转眼又被小郎君忽悠着出来跑马打猎了呢?
要是阿郎问起,估计又免不了一顿斥责。
“年纪小小,叹气做什么?”少年郎好笑地放慢速度,配合着扭头询问。
这叹气声大到距离贞松一两丈远的他都能听见,可不就是叹给他听的?
注意到贞松脸上的懊恼和委屈,少年郎轻笑道:“不是还有我在阿耶面前顶着?”
“再说,哪次阿耶罚的俸我没给你贴上?最多在旁唠叨几句,不妨事的。”
贞松依然有些郁闷,但看着小郎君轻松的面庞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自两年前窦娘子和三郎君接连大去,小郎君跟着消沉了好一段日子,直到近些日子才彻底缓过来。
说起来,小郎君哪哪都好,对伺候的人也格外大方,却偏偏是个闲不住的。
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背着阿郎偷跑出府,不是打猎散心,就是跟阿郎口中不学好的郎君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