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停下,想着李浑的事情。

李家二郎的名声在宫里头向来同成熟稳重沾不上边,他跳脱自在,为人最厌烦束缚,做事多凭心意。

最重要的一点,他年纪还小,还只是个不懂事的、束发不久的小儿。

许多事情,李渊不方便出面,不代表李世民不行。

不过几息,李渊就想好了日后的打算,有些事情,他得让李世民先做起来。

李渊是不喜李世民交友荤素不忌,但他承认李世民看人的眼光。

“罢了,骂你也是无用功,往后一旬断了打猎的心思,给我安生片刻。”

李世民内心暗暗叫苦,但也知道分寸,阿耶都让步了,恰如兵法中所讲穷寇勿迫,可不好再咬着不放了。

“儿都听阿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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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稚童的脸。

前日又湿又沉的寒风尤令百官心有余悸,今次倒是艳阳高空挂,无端使人生出一股子燥意。

太原行宫内,早已有懂事的宫女太监提前备好冰盆,还有机灵想要博一把富贵的,借着执扇的活刻意在陛下跟前表现,一双眼儿勾人得紧。

坐于上首的陛下杨广一颗心蠢蠢欲动,但又想起刚刚收到的突厥异动的奏折,顿时什么心思都无了。

这帮子可恶的夷狄,就不知晓安分点,要非前头有个辽东之事挡着,他早就腾出手收拾了。

说起来都怪贼子杨玄感,若非此人,辽东早已成为他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