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弟,若是二弟,他可能压根不会犹豫,带着不知为何用不尽的自信,毫不犹豫开口。

“末将早已打听过,宋老生为人有勇无谋,轻骑挑衅便可。”

果然。

听着李世民一如既往上扬的语调,李建成闭眸,点点烦躁和不满一瞬自心间涌出,蔓延至全身,堵得他喉咙发痒。

“当然,若是宋老生还不出战,我们便可用其心不忠的法子污蔑。”

“就算他还是忍耐不出,可这一手挑拨离间,却能在他们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不算亏。”

李世民没在意李建成古怪的情绪,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块小小的、陈旧的护身木牌。

李世民的笑容逐渐柔和下来,眼前浮现出观音婢那张清丽脱俗的脸。

观音婢明明才只到他胸口,却依旧固执地垫着脚,霸道地将护身木牌塞进他的衣襟。

他配合地半蹲身子,任由观音婢圈住他的脖颈,明明都红着眼眶,泪珠欲落不落,却还是扬起笑脸,像一只小兽般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那时的他好似闻到了很好闻的气息,甜腻动人。

他其实很想问一问观音婢,是不是用了牡丹味道的口脂。

但最后这个问题也没问出口,因为他亲自尝到了。

用一个包含眷恋和不舍的吻尝到了。

“二郎说得有理,大郎你呢?”耳边是李渊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瞬间让李世民从回忆中走出。

他无聊地骑着马,心中毫不意外。

果然,李渊其实真正想听的是李建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