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陛下难道不知吗?”另一个乱党马文举抽出佩刀,一字一句道:“已经枭首了,陛下要看看吗?”
杨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垂着脑袋,刹那便心如死灰。
寝殿内,赵王被杨广抱在怀里,其实是有一瞬的茫然。
当年雁门,杨广也是这么抱着他哭泣的,只是那日后,杨广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那这日后呢?
他们二人便都要死了,对吗?
赵王挣扎着自杨广怀里退出,不知为何,内心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是万分不明白。
死,是什么呢?
阿娘也好宫女也罢,她们都说和睡觉一样,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有何罪?”杨广双目无神,不甘心地问出了他万分不解的问题。
“罪?陛下还好意思提自己的罪?”
马文举讥笑,骤然提高音调,死死盯着杨广呵斥道:“对外三征辽东,男子死于刀下,对内穷奢极欲,妇人溺死沟壑,致使民不聊生盗贼蜂起,又一味文过饰非宠幸佞臣,陛下怎敢自称无罪?”
赵王被马文举凶悍的语气吓到,他下意识拽着杨广的衣袖,费力地理解着。
原来,他眼中无所不能的陛下,在外人眼里,竟是这个模样的吗?
如此可笑的理由。
杨广突地哈哈大笑。死到临头,他再无顾忌,赤红着眼反唇相讥:“我实负百姓,但于你们,我可曾有一丝一毫的亏欠?”
“想坐这个帝位直说便是,遮遮掩掩岂不可笑?”
“今日之事,谁是主谋,宇文化及恐怕还没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