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杜怀信抗议,罗士信便望向前方,好似在回忆什么一般自顾自道:“我十四从军,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几乎从不将人放在眼里过。”
“我勇猛凶悍,自是当世最强,根本不在乎在什么人手底下干活。”
说着罗士信把目光放在杜怀信身上,低声喃喃:“我也算是三易其主了吧?”
“从隋廷张须陀到瓦岗李密,从瓦岗李密到洛阳王世充,最后又从洛阳王世充到长安陛下。”
“估摸在世人眼中我早成了个毫无信义的墙头草了。”
听着罗士信此刻满不在意的声音,杜怀信倒时有些受不了了。
罗士信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放到现代不过一个大学生的年纪,可身处乱世哪里又有这么多的选择呢,不过是求活命罢了。
“怎么,同我说这些是盘算二郎心软,等你日后又择了别人为主,让二郎记挂你的好不忍心怪罪你?”
听着明显是开玩笑口吻的杜怀信的话语,罗士信忍俊不禁:“我也不知道,不过秦王却是头一个让我心服口服佩服的。”
“我这个人随心所欲惯了,什么忠臣义士在我看来都傻得不得了,为了个好名声便要搭上一条命吗?”
“太不值得了,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性命重要。”
十四便在战场上混迹的罗士信真的万分不理解。
战场上最不缺的便是逃兵和叛徒了。
杜怀信被罗士信如此明显直白的话语给噎住了,他看着罗士信见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有些没好气道:“你就这么大喇喇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转身告诉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