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得了吗?
沈遇不知道。
他看好多得了癌症的人都忍受着痛苦和折磨,挨着十几厘米长的针管穿入骨髓的疼痛,也忍受着化疗以后掉头发厌食身体机能下降的绝望。
沈遇很怕疼,也更怕绝望。
似乎很少有得了癌症还能活下来,还能安然无恙面对往后余生的人。
沈遇也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些绝望人当中的幸运者。
他自打遇见温平生起就花光了所有好运。
处处碰壁,哪哪都不顺,生活潦倒内心困苦。像是流浪街头的拾荒者,一点一点捡拾他内心的荒芜。
临门只差一脚。
沈遇站在门口,小声跺了跺脚,盯着门把手的目光有些发怵。
那些螃蟹和龙虾真是温平生安排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母的说法是真的吗?温平生真的一边骗着自己一边和华盛的千金在搞对象吗?
沈遇试图从温母话语中找出几分不妥。
可是他失败了。
那个妇人的眼睛里有着几十年风尘仆仆的岁月烙印,有着对于世事人情的了解和自信,也有着一个过来人看后来人的无奈与怜悯。
那种奉劝来自几十年生活经验,那样的目光沈遇先前也在沈义国那里也看到过,所以他不敢不信。
何况温平生母亲说的本来就没有错。
沈遇本就是个男人,理应独立坚韧,铁骨铮铮。又何必在温平生面前展现一副可怜相,让人心生怜惜,让人想要纳他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