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病了之后我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不想我担心他,不要我记挂他,我就只能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每次进门都要深呼吸,擦干净眼泪,让自己的嗓子不再疼,眼睛不再酸涩。
他说自己对不起沈遇,但是对得起我,我深信不疑,并且愿意听从他的嘱托,日后沈遇需要就挺身而出。
那年的冬天实在太冷了,我庆幸认识了沈遇,看到了他和温平生纠缠痛苦的生活,所以才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酿下大祸。
我也可怜沈遇,对不起沈遇,因为他所至今天我占一大部分诱因。
“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你有没有对我有一点感觉?不是兄弟之间,而是恋人之间。”
我祈求他的回答,渴望听到他的声音,但是眼眶被泪水模糊,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恍惚间好像看到他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听不到,只能感觉一双消瘦微凉的手贴上了我的脸颊,随后便垂了下去,怀里的人再无气息。
终其一生不过一场孽缘,到死也没能追寻一个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后来别人告诉我他爱我,是他亲口承认的。说以后要是留自家小屁孩一个人了该怎么办呢,还不如早一点为他铺好路,省得他以后自己一个人走不好,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他爱我,可是他不想耽误我。
他知道我的疯狂,知道我执念深重,所以一旦他离开,我会不顾一切跟他一起走,所以他将我推的远远的。
夜里梦回突然见到我哥躺在我怀里将死之时,我反复揣测他唇瓣的翕动,跟着他用舌尖滑动唇齿,一遍遍呢喃,才终于明白那时要说却未说出口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