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根据这些细节推测着自己的处境, 有人救了他,为他处理了伤势,似乎......还很关注他的病情。

救他的人没有直接送他去医院,却很好地处理了他的伤口,如果只是普通路人,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

毛利雾仁正思忖着这些细节,卧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一个金色柔顺短发的年轻人端着碗盘向里走,看见雾仁竟然半撑在床面上,手臂轻轻颤抖,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搀扶。

身上沾染的阳光的暖味在年轻人靠近的时候陡然加剧。太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雾仁心中对于安全的界定,他都不需要刻意观察,只是随便扫一眼就能看到对方薄薄的白衬衣下瘦削却并不干瘪的躯体。

肌肤之间短暂的触碰令他战栗,明明很温暖,却令他不住回想起雪山上恒久的黑暗与冰冷。

“放开。”病人皱眉,言辞不善,配以他失血过多后苍白的面色,更显阴鸷。

年轻人因这声斥责下意识松开手,也感知到了对方的抗拒,眼中闪过一瞬的茫然,却又立刻换上温和的笑意,他去过桌上的托盘,用下巴点着托盘上的碗,“先吃点东西吧。”

经过刚才的互动,他甚至刻意站远了几步。

病人不想接受,但年轻人固执地伸着胳膊,大有你不取走就一直放在你面前的态度。在这种微妙的强/制中,雾仁取下碗勺,放在身前,但并不动口。

“你是谁?我在哪里?”比起进食,显然还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