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来了,快将小少爷抱过去!”

静司感受到自己从一个臂弯被传递到另一个臂弯。这显然是个不会抱孩子的男人,身上不仅带着浅淡的烟草气,胳膊还硌得静司的背脊麻麻地疼。

“静司,这个孩子就叫静司吧。我们的场家的孩子,我们的场家下一任掌舵人!”男人对着周围激动地宣布,又对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温柔说道,“透子,辛苦你了。”

刚生产完的女人很虚弱,但是又有种格外柔美的气质,她枕着靠垫半躺在床上,手中抱着另一个孩子。

她轻轻拍击着婴儿的背脊,用手帕擦拭孩子嘴边的口水。

男人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制止她,而是将手中的男孩交给乳母后,带着一众人离开房间。

他们还有更多的东西要去商讨,男孩们的诞生对他们来说远不止有延续家族的喜悦,还有战战兢兢的恐惧。

女人招招手,让乳母将孩子给她,她将两个孩子并排放在床上,自己则一手手掌枕着腮帮,手肘靠在床面上,侧着身子将孩子们笼罩在自己的前身下,另一只手点点从乳母手中接过的孩子的鼻尖,又捏捏另一个孩子的鼻头,“静司,你叫静司……嗯,那你就叫须久那吧。”

静司感觉到有什么暖烘烘的东西靠近了自己,混杂着温柔的蔷薇花香和香甜的奶香,额头被这样的温暖蜻蜓点水地触碰了。他竟然渴求更多。

耳边的雪花音终于消失了,但是依旧和世界隔着一层膜,每一丝响动都如同来自地平线外的闷雷,模糊不清。静司努力适应着,在终于能够听清楚一些具体的音节后,他听到了一声带着哀伤的叹息。然后他的手被拉着与另一只小手牵在一起,那只手攥得他很紧,像是不愿失去每一份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