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现在空无一人,咒灵造成的恐慌和流血事件终于让普通百姓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些不在他们掌握中的生命形式,比他们以为的妖怪更难以理解。

静司在晴明带他去过的那间居酒屋前驻足。

自从老板中年丧女之后,他就再也没以前运营居酒屋的心思,现在客人们又因为咒灵事件人心惶惶很少出门,老板索性关停了店面。

“啊~好想喝他们的清酒啊。”同样驻足于这间居酒屋的还有另一位客人。

静司虽然与他见面寥寥,但标志性的小胡子和深色狩衣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对方,抬手见了晚辈礼,“贺茂大人好兴致。”

“小友见外啦,”贺茂忠行将手揣在胸前,抬头望望天,“可惜不是个请人喝酒的好天气啊!”

“须元可擅长酿酒了,当年就是靠这手技艺骗走了透子。”阴阳头看着天空,却像是透过天幕看向别处,“如果不是有一大家子等着他养,大概他会在八原的集市开间小酒馆吧。”

静司与这位阴阳头只见过寥寥几面,但他和父亲却是忘年之交,这位当世现存最强占卜师有没有为自己的友人占卜过命途呢。

一个希望开一间小酒馆和自己的妻儿安稳度日的温吞男人,一个因为家族丧妻囚子的严酷男人。

“我的孩子保宪,”阴阳头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啊,你还没见过,他一向在外游历——他继承了贺茂家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上一位拥有此术式的先祖是役小角,贺茂役小角,奈良时代最伟大的咒术师——如果我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获得了家族传承的最大祝福,那他就该花千百倍的力气去配得上他,配得上贺茂二字。很幸运他做到了,作为他的老师,我可以说在他钻研的领域没有人比得上他,晴明也不行。但是作为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