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回国后立即备了丰厚嫁妆,并吩咐一批绣娘绣了几个月锦绣红袍喜服,还有自己亲手设计了成亲的玉冠。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用上,自己力排众议换来的婚礼如梦幻泡影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苦等了几个月却等来那人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他那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他无法入眠,一睡觉梦中全是梁辰彦死的情景,萧鸿飞说梁辰彦是死于一场意外,这种说法如何让他信服,他想要出兵讨伐赵国,却被自己的亲爹阻止,他怀着极大的怨恨将一腔心血浇筑在夺嫡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揽下所有大权,覆灭赵国,他做到了,却也开心不起来,斯人已逝,徒留伤感,无人与人同船渡,无人与我话桑麻。

“咳咳咳”

洛歌的咳嗽声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怀中人抖动着睫毛,微微睁开双眼“齐爷”

“你醒了”齐佑的声音还是同之前一般冷硬。

洛歌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披着齐佑的外套,身旁还有几包罗列的药包

“你等等到前面的客栈里,我让陈修宇给你喂些药。”

“谢谢爷”洛歌感觉身上还是很冷,不自觉的将齐佑的外套裹得更紧一些,衣服里的松香萦绕在他身边,很是好闻,洛歌在马车的摇晃中不自觉又睡着了。

他连着病了几日,缠绵在病榻上,在这几日,齐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竟然给洛歌交了昂贵的赎金将他赎了出来。

他让陈修宇查了他,并非是萧鸿飞的人,而是他父亲赌钱卖入合欢阁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夜半时分,洛歌醒了过来,周围很是昏暗,唯有桌旁的小小烛台方可照明。

他摸索着地下的布鞋,准备下床,就听到前面有低沉的男声。

“你醒了”

“啊”洛歌吓得把鞋扔了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一声轻笑,“你怎么跟辰彦一样怕鬼啊”

洛歌感觉声音很是熟悉,谨慎的探出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