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荺瞥见他的指缝里有鲜血划落。

“多久了”

“嗯?”梁辰彦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周荺指了指地上还未干的血点。

梁辰彦眼神一动,神色略微清明些“应该有两三个月了”

其实他在皇宫就有咳血的迹象,不过他当时谁也不敢告诉,生怕有人觉得自己不中用,嫌弃自己一身毛病被人赶出来,不过他最后还是被人赶出来。

周荺再也听不下去了,把屋子布置完毕后,往他手里塞了瓶暂时止痛的药,随后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

梁辰彦跌跌撞撞扶着墙往床上走去,脱力一般趴在床上又是止不住的一阵咳嗽,他费力的打开手里瓷瓶,也没看数量,倒了几粒,直接吞了下去。

许久,他按了按胸口的位置,稍稍顺了口气,梁辰彦歪倒在床上,额头早已被冷汗浸湿,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雾。

外面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反射出银白的光亮,照的他眼睛发花。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他凄凉的笑了几声,似乎牵动了身上还未痊愈的鞭伤,他眼睫毛颤了颤“我等了整整十一年啊,却还是同佑哥阴差阳错的分开了”

他说完摸索着扣上自己的脉门,果然里面虚空一片,感受不到半点真气涌动的迹象。

周荺跟他说过,他之所以变得痴傻,是因为心上的毒蛊,头上的目狱针构成的转魂之术,这本是个异常邪门的武功,他师父早就封存起来了,却不知奉川从哪本书学去了,还将它施用在梁辰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