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闻启双目放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越清眠在宫里一待就是三天,剩下的侍卫命是保住了,但因为吸入了毒烟,其中不少人伤了肺,已经无法再继续习武,也就是说必须卸职了。
“剩下的就交给诸位了。”越清眠对太医院众人道。
这几天无论是本来就服他的,还是之前不服他的,都不得不承认越清眠医术涉及广泛,且有真材实学,并非沽名钓誉之辈。如今毒清的差不多了,剩下调养的事就交给太医院了,也能让太医院在这些世家面前博个好脸面,可以说是给足面子了。
不过还没等越清眠走出宫门,就又被叫住了。
宁禄拦住了他,替周载帝问了毒医到底应该如何处理,总不好每次派人去抓,都中毒而归,性命堪忧吧?
原本这事周载帝应该亲自叫了越清眠去问清楚,而不是让宁禄代劳。但自从上一次和越清眠聊了长生不老的事,周载帝就觉得很是没面子,不想见越清眠,只能让宁禄来了。
越清眠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他现在只想回延州去,也不希望自己显得太有本事,以免惹人多想,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闻有南方来的人在寻毒医的下落,大概需要请那人出手才成。既然他能主动找毒医,应该是有应对方法的。我对毒医的了解有限,并不敢贸然接办此事。就请宫里的人费一费心,找寻人的问一问吧。”反正他是不干的。
宁禄对他的回答并不失望,只道:“既如此,那奴才便回了皇上,由皇上安排吧。”
回到二皇子府,越清眠继续倒腾他的药,其他的事他就不想管了,不然不枉费他让苍莫止安排,把南边的人引来京中了吗?
苍川之知他回来后,过来问了宫里的情况,并告知他苍闻启被禁足宫中的事。
越清眠并不关心,只说:“京中的事莫止管不上,还得殿下自己周旋。要怎么办,既然莫止没让我带话,那想必是相信殿下的,我便不多言了。再过几日我便回延州去了,殿下若有话要带,可以告诉我。若有不方便的,也可以写成信,我带回去。”
“这么快就要回去?”苍川之有些意外。延州那种地方,他一直以为越清眠如果不是不得已,应该不会自愿去的。这次有机会回京,完全可以借机留下。
越清眠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既然苍莫止尚未提他们的关系,越清眠也不准备说,反正说的越晚,越能吓苍川之一跳,想想还挺有趣的。
“京中于我来说实在无趣,比起这里,延州的百姓应该更需要我。”越清眠说的很随意,任谁都听不出话外音来。
“我听说芝草药铺开到了延州是托了你的福,延州能有这样的发展,是应该谢你的。”苍川之每每看到苍莫止信上提到延州的现状,都不免感慨一番。
让一个穷地方在短时间内富起来并不容易,但如果每个月都能看到变化,且是向好的变化,那对百姓来说就是有盼头的,也是治理者的用心与功劳。
“没什么好谢的。我们医谷的长辈们常说一个地方贫苦不可怕,只要百姓们愿意干,肯干,加上有个好身体,早晚能兴旺起来。既然延州的百姓愿意跟着莫止干,那就得保证他们有个好身体,否则再大的愿景也是无望的。”所以他们医谷的人都很注意养生,有个好身体,才能行万里路,救更多人。
苍川之反复琢磨着他的话,最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也着实启发了我。”
越清眠笑了笑:“所以你万要保重,这样莫止才能安心,他安心了,自然处处无虞。”
别人他不管,反正在他眼皮子底下,苍莫止就得给他健健康康的!
又过了七日,苍川之已经彻底无碍,越清眠便一刻都没多留,带上行囊,骑马而去。
而越清眠刚离开没几日,周载帝就又收到一个让他吐血的消息乐月公主和大皇子在高郯将军手下的护送下回京了,但乐月公主毁容了。
周载帝压下惊讶、愤怒、慌乱和无奈,亲自去宫门口接了嫡长子和女儿。皇后也忙不迭地跑出来,一定要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才能相信她的儿子回来了。
周载帝在看到脸上带着数条疤的乐月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压着惊恐和恶心,勉强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乐月则是眼神空洞,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苍锦商则是受了伤,整个人看着虚弱的不行。
皇后赶来,见到脸色发白的苍锦商,根本顾不上礼节,立刻就扑过来抱住了他:“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母后了,你知道吗?!”
苍锦商只是轻抚着皇后的背,似乎根本没有力气说出安慰的话。
而当皇后缓过情绪,看到乐月的脸时,顿时吓出了尖叫,难以致信地看着她。
一通安排后,几个人都来到了周载帝的书房,周载帝问了具体的情况。
苍锦商开始按自己之前编好的,说山匪原本只想截嫁妆和乐月,因为他一直阻挠,山匪便将他一起带走了。到了地方,那些天杀的欲要对乐月行不轨之事,乐月拼死抵抗,不惜划伤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