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的派克闻言,颇有些苦中作乐地笑了笑,心想失忆的团长很厉害,能把芬克斯气到这种程度。

*

另一边,远在枯枯戮山的桀诺接到了自己儿子的电话,从他口中得知那个一贯省心的长孙竟然破天荒地做出了隐瞒家里的事。

“怎么回事?”他有点惊讶。

席巴把制约的事情大致说了说,然后道:“我们明天晚上才能到家。”

桀诺沉吟片刻,忽然问:“伊路米托家里关系找除念师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的六月份。”

“哦。”桀诺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然后问,“你相信这小子的话了吗。”

席巴想了想,道:“目前听起来没有漏洞。”

这就是相信的意思了。

“呵呵,”桀诺笑了声,他突然想起了件事,“我觉得未必。”

……

库洛洛拿着衣服无言地与酷拉皮卡对视。

不到十平米的客厅中,老旧的白炽灯勤勤恳恳地运作着,将两人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过了片刻,库洛洛才出声道:“我明白你让我穿女装的用意,可我即便穿上这些衣服也不像个女性,这样走在路上反而更会引起怀疑的吧。”

“确实,所以这只是伪装的其中一个步骤,”酷拉皮卡对此早有准备,他从手中的小袋子里拿出一顶微卷的长发假发,是不显眼的咖色,又拿出一副有色的隐形眼镜,一边道,“虽然发色和瞳色都可以改变,但你的身高没法隐藏,既然他们明确要找的是男性,所以换个性别是最简单也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

库洛洛:“……”

库洛洛不得不承认酷拉皮卡说得有道理,因此即使不想穿,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上,他也的确该换上更不引人注意的女装……

他看着手里的衣物沉默着。

“你可以去里面换。”酷拉皮卡提醒,不是他催,而是他都买回来了,这种情形下也容不得库洛洛不愿意了。

“……”库洛洛无声地叹了声气,转身去了里面的房间。

五分钟后,他走了出来,酷拉皮卡看过去,眼前的男人较为高瘦,身材并不魁梧,乍一眼看没有非常违和。再加上他挑的款式也比较宽松,能遮掩身形,所以还算过得去。

“你头部受伤了吗?”酷拉皮卡问。

库洛洛眨了下眼,抬手摸了摸缠绕在额头的绷带,“应该没有。”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伸手解开绷带,不料却见酷拉皮卡一怔,神色有些异样,库洛洛见他的反应便问:“是我额头上有什么吗?”

“有一个等臂十字刺青,”酷拉皮卡说着一顿,又补充,“看起来像宗教元素。”

库洛洛闻言也愣了愣,为什么会在额头这样显眼的地方刺青?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何况也讨论不出结果。酷拉皮卡示意库洛洛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帮他戴上假发,幸好这顶假发自带刘海,可以遮住十字刺青,虽然偶尔还会漏出一点,但在晚上的话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

酷拉皮卡又将蓝色的美瞳递给他,“你自己换上,卫生间有镜子,”他扫了眼库洛洛的耳垂,“把耳饰也摘了吧。”

库洛洛没有异议,依言照做。

等一切都妥当后,酷拉皮卡再次打量“焕然一新”的库洛洛,发现对方有点“低估”了自己,酷拉皮卡本以为还要化个妆,但现在看来不需要。

他的长相虽然是偏男性的斯文俊秀,但有时候“美”是共通的,在换上裙子、有了假发的修饰后,给人的感觉已与之前大相径庭,原先温文儒雅的气质转化成更为柔和的感觉,古典而优雅,不认真看很难察觉他其实是个男人。

这样就好,他也没买化妆品。

酷拉皮卡又从大袋子里掏出一条围巾扔过去,库洛洛接住,心领神会地围上,遮住喉结和半张脸后,这下更难看出破绽了,整体来看就是个较为高挑的知性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