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用力过猛的关门声。

“这个苏茗怎么这样烦人,他是不是还在学校里缠着你?”冯琼诗的眉毛皱在一起,脸上厌恶的神情几乎要溢出来了,“你可不要听他说话好听就信了,这种男孩.......”

她向来修养好,也不想在儿子面前说些难听的话,但其中的意思陆白都明白。

“放心吧妈妈。”陆白拍了拍冯琼诗的手背以示安慰,“我不会再和苏茗有任何来往。”

“这才是我们陆家的好儿子。”陆经纬也松了口气,“听说,苏茗的爸妈最近好像出了点事,我们已经派人送过东西了,那笔钱也算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要因为这件事和苏茗再跟他联系。”

陆白一顿:“苏茗的父母出什么事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冯琼诗叹了口气:“出车祸,一个死了,一个瘫了。我觉得这就是报应,做人呐真不能像他们那样。”

“你还要考试,就当这事儿没听说过啊!老陆你也是,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我的错我的错,陆白你就当爸爸没说过这回事儿。”

“说都说了,真是的....今天晚上回去你做饭去,做儿子喜欢吃的虾。”

“好好好,遵命遵命。”

不知道是不是车里空调温度太低,还是考试有点累,陆白只觉得手臂上汗毛倒竖,连陆经纬夫妻俩的对话也没再仔细听了。

很快,高考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只剩下最后一门外语就全部考完了。

进入考场之前,陆白照例去卫生间的隔间里检查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鞋子,却突然听见隔壁门板传来不急不缓地叩击声。

“笃笃笃 笃笃——”

他打算开门的动作一顿,听见隔壁有人开了口:“陆白,怎么每次考试前你都要上厕所呀?”

是苏茗,他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鬼,最近在什么地方都能看见他。

陆白并不理会,打开门就往外走。

过了一会儿,隔间门打开,苏茗看了眼光洁的厕所地面,唇边弯起一抹笑。

“陆白啊,跟你的学霸生涯说声再见吧。我会很愿意你到我的怀抱里来,我会好好对你的。”

照常通过了门口监考老师的检查,陆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苏茗也很快回来了,打铃后,监考老师开始发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听力也放完了,陆白认真地做题,几乎目不斜视。突然,旁边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陆白的笔尖一顿。

“老师,我可以捡一下笔吗?”苏茗举手小声地问道。

监考老师点点头,目光也落在了苏茗身上。

“咦?老师,陆白同学的鞋底为什么在亮啊。”苏茗似乎有些好奇,指着陆白的方向抬头问老师,“该不会是带了什么设备吧。”

此言一出,考场里的学生几乎都抬起了头,监考老师的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两三步走了过来。

“陆白同学,请你把鞋脱了给我看看。”

陆白捏紧了笔尖:“考场里脱鞋,似乎不太好吧。”

“请你跟我出来。”监考老师拉住了陆白的手腕,也看了眼苏茗,“你也出来。”

外面有巡考的老师,看到几人走出教室立即赶了过来,有老师进入考场继续监考,而两名巡考的老师和监考老师将陆白和苏茗围在了走廊上。

“陆白同学,你的鞋底确实有一点光在闪,请你把鞋子脱了。”监考老师低头看了一眼,声音严厉起来。

巡考的老师有一位似乎认得陆白:“这不是维纳的高材生吗?上次模考全市第一,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看错的,我捡笔的时候看见陆白鞋底有红光一闪一闪的,不是说高考不能带什么设备进考场吗?”苏茗开了口,声音甚至还有些大,“难道因为是高材生,是第一名,就可以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