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玉将他往蒲团上一丢,面对着陆白坐在冰冷的木板上:“我原本打算功力恢复五成之后去找你取回法器,你现在既然已经送上门了,那便将法器换给我罢了。”

他伸手抓住陆白的衣领往侧边一拽,衣服轻易被撕开,露出一大片胸膛和漂亮的锁骨。

陆白一惊,他反手握住孚玉的手:“孚玉仙尊,请你自重!你难不成是想——”

肩头突然一痛,陆白闷吭一声,却见孚玉两指间捏了一只奇怪的黑色虫子放到他眼前。

“落水蚕的幼虫。你若不想被这蚕当成养分孵化出几只漂亮的蚕蛾来,就乖乖待着别动。”孚玉两指一捏,那黑色落水蚕幼虫发出一声可怜的叫声死去。

陆白则一时间头皮发麻,看向自己的肩头,还有两只黑色的虫子正在努力往他皮肤里面钻。可如果不是孚玉将虫子捏出来,他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痛痒,这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东西....为什么在身上没感觉....”

孚玉帮他把几只虫捏走,又将他的衣服往下拽了拽,淡声说:“无端门里这种恶心的东西多的是,像你这种不知道长了多大胆子敢擅闯无端门的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别说你,就连魔族的魔尊来了,恐怕也得中上些招数。”

魔族的魔尊?陆白心头一动,归九怀他究竟是不是魔尊他不确定,但如果魔尊都要吃亏,那么归九怀是不是也危险了?

背后一冷,他觉得上衣几乎要离体了,却又不敢乱动,只得问道:“孚玉仙尊,是否身上还有什么不妥?不会还有那个虫子吧?”

冰凉的手掌贴上他的脊背,顺着往下滑去,孚玉的声音轻了些:“无甚不妥,接下来放松,我如今灵力足以反哺给你,不会痛。”

酥麻和惊惧在一瞬间同时往头皮上冲,陆白转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孚玉按在了木质的地面上,他长发垂落,衣衫也跟着滑落了大半。

“孚玉仙尊!”陆白有些恼怒,丝毫没注意这种姿势和体位有多么暧昧,他总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我说过了,我不想与人合修。”

孚玉仰躺在地面上看他,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只是在滑过陆白唇瓣的时候停留了一瞬再挪开:“你与那魔尊合修时,对方是绑着你,还是拿刀架着你?我可以学学。”

陆白嗓子一涩:“他...他没有这样。”

孚玉眯了眯眼睛:“他技巧很好,让你心甘情愿地躺下?”

陆白恼怒地站起身整理衣服:“没有!”

“陆白,别忘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孚玉缓缓坐起身,“我只是想要我的法器,我们之间可以是一个你情我愿的交易。”

“之前或许我还能将修为提升之后,把法器从你身体里剥离出来。可现在你和魔尊合修了,魔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攸彻底和你融为了一体。我的修为即便提升到极限也无法做到顺利剥离,只有合修这一条路。”

陆白皱眉,将衣服系好:“那我便再去找魔尊一次,让他帮我把体内的法器取出来!”

孚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陆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啊.....与我合修,还不如再闯一次魔族?”

陆白一愣,看着孚玉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怜悯,他立即摇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孚玉仙尊,你虽然嘴上一直不饶人,可当我们在魔族被困的时候,是你教我怎么使用法器,也是你教会大家怎么布阵逃离,你是一位正人君子。如果说仙门中谁能得道飞升,非你莫属!”

孚玉看着陆白的目光缓缓变化:“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孚玉仙尊了.....我道心已毁,再也无法得道了。”

【欺负值+10】

这一刻,陆白彻底明白了“欺负值”的用意。

原来这个“欺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拯救”!

太久没有和正常人接触的孚玉仙尊道心被毁,陆白说出来的这些话或许以前孚玉经常听到,当时的孚玉一定不会在意。可如今再提起,对孚玉来说竟也能够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安慰和认可。

陆白坐回了孚玉身边:“孚玉仙尊,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几年也很少听到你的消息。但我知道,从前的孚玉仙尊斩妖除魔保护众生,今日的孚玉仙尊即便收紧磋磨,也依旧能在困境中保护弱者。你的道心怎么能叫毁了,明明是以另一种方式在重塑。”

“孚玉,你如果真的想要与我合修拿回法器,从见到我的第一个晚上就不会与我废话。就算你修为再无法恢复,强迫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也是手到擒来。就算是此刻,你真的要捆了我,我也无能为力。”陆白握住他的手,“可你的心会告诉你,不能这样做,你也根本不会这样做。”

孚玉愣愣地看着陆白,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你,你在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非常清楚。”陆白说,“孚玉仙尊,你从魔族救了我,我欠你一个法器。我会想办法将法器取出来还给你,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

孚玉看他:“可你现在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将东西还给我。”

“你愿意与人合修吗?”陆白直白地问他,“以你现在的状态,你恐怕恨不得将每个碰过你的人都五马分尸让其魂飞魄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