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呢,带了吗。”徐月见忍下不虞,柔声问。

“没。”沈衔青盖住袖口,面不改色道。

徐月见闻言坐了回去,捏了下手。脑海里立刻搜索情节要点,就怕有所遗漏。古代医疗差得不行,有些毒一中就没了,有些又是慢性,谁知道哪天触发就没了。

而沈衔青又不是大夫,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毒。他也不会看,身边也没有能用的东西。

万一,要是万一沈衔青再吐血,他该怎么办。

他什么也做不了。

一股无名的恐慌笼罩在他的心头。

头一回,徐月见觉得这系统真没用,什么积分兑东西也没得见。缓了片刻后,他又觉得青石没用得很,这么久了,连个亮灯屋子都找不到。

“咳。”沈衔青躺在一边,看坐在榻上的徐月见面色越来越差,低头轻咳了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见他望过来,沈衔青还是解释道。

“我没事,这毒并不厉害。”

“我知道。”徐月见垂眸看着他的衣裳上的血迹,同他笑了下,拍了下脸起身,“我先给你找个被子来。”

徐月见走到旁边的柜子,打开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件干净的被褥。晚间山风阴冷,这木屋的御寒能力并不强。

刚才他摸了下沈衔青的手,冷得跟雪地里一样。

徐月见把被子摊开盖在沈衔青身上,又找来些干柴,用煤油点燃搁置在木屋的堂间。剧烈的火光很快把周围照亮,映出深厚的热浪。

徐月见摸了下沈衔青的手,问:“冷吗。”

“不冷。”沈衔青感受着手中的热意,耳边的痒意是徐月见垂下来的发丝,手指蜷缩一瞬后摇头。

“算了,问你你也只会说这个。”徐月见搓了下冰块般的手掌,当即脱了鞋子坐进被子的里侧,外侧的火光旺盛,留给沈衔青。

这床并不大,许是为了做那事所用,还特意设计了一处歪斜。徐月见躺在上面,直往沈衔青处落去,直到两个人都挨在一起。

他这边躺着也不舒服,只好侧着。一只手搭在沈衔青的胸口,另一只撑着脑袋。

“你现在如何,有没有好点。”他鼻间的血腥气退散,被一股淡淡的竹香气取代,温热的气流环绕在两人之间。

“无事。”沈衔青瞥了眼赤红的脸,心里霎时认可那位谋士的话。

【王爷,所谓不破不立。奴才知道王爷一心爱慕徐公子,不如借此机会独处一番,或许有新的转机。】

这就是新的转机。

沈衔青扭过脑袋,想到之后有些计划需要徐月见配合,与其之后去说,现在说也许不错。

他想了想,开口道:“太后听闻我中毒,定会派人下来。到时候,还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徐月见早料到有这茬,只是奇怪为什么太后还能行事。

“朝廷不会允许外姓王一家,太后只是他们扶起来的对子。”沈衔青看出徐月见的疑惑,说道。

“他们并不敢明目张胆,所以暗地里做了不少事情。”

“所以即便太后如此行径,她该有的表面功夫,那些人还是会上言。”沈衔青简单地把朝堂剖析给徐月见,其实内里还有个原因。

就是他也不想太后死的那么轻易,只有不断地磨灭掉她的希望,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那些官员他并不放在心上,刚开始革除冰敬时,有多少刺杀或官员直言破坏‘祖宗之制’,试图撞死在殿内。

结果呢,只要撞死几个,鲜红的血从柱子落下。那些人才会知道,这般气骨对他并无用。

倘若不是他爹下了死命令,不准颠覆朝堂,他早就把人全部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