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他现在的感觉,有些像是秘密终于勘破之后的庆幸,这庆幸中又带着大量的紧张和畏缩,这都是他前二十八年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沈衔青的本能让他还能保持住,长期积累的冷静自持,眼中那一丝的羞赧转瞬即逝,面上又恢复了原有的神情。
但若是要细看,也能看出沈衔青手指尖微曲。
显然,主人并不似表面那么没有淡定无感。
“王爷,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徐月见承认自己有点想看沈衔青笑话的意思,因为......实在有点好看。
试问,谁不想看一个平日里冷酷少话还一本正经的人,背地里偷看小黄书被当事人当场抓获,还要求发表抓获感言,这种离谱又搞笑的事情啊。
徐月见毫不客气地拿着书走到沈衔青面前,装作苦恼地翻了两下,‘正巧’翻到磨损最多的那一页,盯着里面的文字,轻声念出来。
“某夜,王爷处理完公务走进卧房,刚掀开帘子,便看见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来人来了不止一次,这次他又穿着半透明的白衫,露出白皙的皮肉和修长的大腿。这回他没藏着,夹杂在两腿之间,还有一条白而长的毛茸茸尾巴。除此之外,发间还竖起了两只尖尖的耳朵。”
“狐狸看着他进来,那一双狐狸眼弥漫着笑意,淡粉的眸子里冒着光芒,娇而软糯的声音传来,【王爷,真的不尝尝我的味道吗?】”
说到这,徐月见觉得有些好笑。虽然他挑了不是非常黄色的语句,念下去。但接下来的动作确实有些少儿不宜。
徐月见瞥了眼抿着唇,不出声的沈衔青,藏住笑意,轻咳一声,正要继续往下,“王爷走上前,抬手捏住狐狸雪白胸前......”
这句话还没说完,沈衔青动作极快地抽回书册,背过手目光移开徐月见明亮过分的眼睛,淡声道:“听管事说你备好了锅子,回来正巧有些饿了,现在去吧。”
“真的饿了?”徐月见死命地抿住嘴,这人这么久以来就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现下因为这个,又是生硬地转移话题,又是表现软弱,真是......
闷骚!
徐月见看着眼前人耳垂红得似血,玩心一起直接抬手捏了上去。
屋子里虽然很暖和,但徐月见身子寒得厉害,没那么容易暖和起来。尽管他的后脊背有些出汗,手和脚却还冰凉,忽然这么一触及高热的物体,还挺舒服。
自然这个舒服只有他感受到,沈衔青刚才差点因为他的兀然动作出手,最后手掌堪堪停在他的手腕边,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去吃锅子吧。”徐月见缩回手,也有点不大自在。手指尖的温热还依然存在,那一点点的热意,却像是厚重的千瓦电流,顺着他的手腕一直流入全身。
沈衔青给他的反应,又是害羞又是让人不敢深思,一时间他也只能按沈衔青给的思路来转移话题。
就在这么奇怪的默契上,两个人同时沉默,纷纷往外走。
候在门外的青石之前还准备跟王爷进去,结果脚都没埋进去,就差点撞上快速闭合的屋门。
屋内的没有动静,半晌后有了点声音,由于隔音不错,他一点没听清。就在他有些抓心挠肺时,门又忽然被大力拉开,刚还好奇的两个人一同从里面走出来。
王爷倒是看着还镇定,徐公子却有些不对劲,那一双圆润的眼睛有些泛红,脸颊更是染上了绯红。
若不是两个人衣襟完整,他还以为屋内的不到一刻钟时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直到两个人坐在桌前,那一股淡淡的旖旎才消散些许。
徐月见捏了下自己的腿,清醒过来,摆摆手让元芳不必帮忙下菜,他自己动手。
冬日里吃锅子最舒坦不过,徐徐的暖烟升起,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手边还温好了一碗酒,别提有多惬意。
徐月见畅快地喝了口,夹起一块薄如蝉翼的羊肉,蘸上自己调好的酱料后,想到傅夫人今日同他说的话,把自己的猜测说给沈衔青听。
“他和姑妈说的?”沈衔青放下筷子,冷声道。
“嗯。”徐月见点了下脑袋,又喝了口酒,顺而暖和的酒液滑入喉间,调味里的辣味多要减弱不少。
“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们两个并没有圆房,却还要说这说。看姑妈这样,我觉得这话不止一个人知道。”
沈衔青感受到徐月见的不解,沉思了瞬,喊了声,“青石。”
青石和元芳在隔间吃饭,也架了个锅子,就留了一个小厮在这守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