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聚在一起,嘴上的话不停,仿佛这样能减少一些外地入侵带来的恐惧,能给自己带来继续走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又或许,只是人天性如此,抱团取暖罢了。
郦澜清放下粗制的碗,里面味道清淡的茶水已经被喝了个干净。
但她的唇仍有点干裂,因为在赶路途中她不敢喝太多水,只感觉渴了的时候才啜几口。
连誉辰明白郦澜清的担心,见她有主意,也不劝她。
只沉默地在她身边守着,为她解决难题,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这是他来到郦澜清身边的主要原因。
但并非全部。
“我们走吧。”郦澜清自觉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出声道。
连誉辰无言地点点头,放下茶钱,跟在她身后,然后将她扶上马车。
看着郦澜清坐好,连誉辰才放下布帘,转身去驭马前行。
身形消瘦了些的枣色马匹嚼下嘴里最后一口粮草,便迈开有力的步伐,稳稳向前。
从红枫镇到云襄城,哪怕他们不进城也要翻过几座山。
而山中,有匪。
当山匪提着大刀拦下马车后,听着车外充满恶意且下流的喊话声,郦澜清手指微动。
似是因恐惧而产生的抽动。
连誉辰用他那双狭长的眼冷漠地盯着拦路的人,握着剑柄拔出,刀刃划过雪白的亮光。
山匪的头领顿时心生退意。
他见过这样的人,见过那样目空一切、冰冷无情的眼神,那些人的武器上沾染过很多血,斩断过许多人的命。
他不想成为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