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极了。
晚风吹动罗勒,窗外的光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客厅里只点了一盏幽暗的煤油挂灯,客厅里并不亮,外面的灯光牵着窗棂铺在地上,一如几十年前的月亮,风一过,那窗那灯便跟着晃。
这个气氛太好了,尼克尔森突然想开一瓶红酒,今天的糟心事一个接着一个,他需要把自己变成流进大海里的一杯水,散去形态好好的放空一下。
这样想着,尼克尔森登时起了兴致,他去了厨房,他记得橱柜上还有他尘封的红酒。
厨房里传来水声,洛加打了不绅士的个嗝,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
片刻,尼克尔森一手拿着红酒,一手勾着两只高脚杯:“会喝酒吗小家伙?”尼克尔森举了举酒杯,“要不要来一杯消消食?”
高脚杯晶亮,杯壁上还淌着水,衣袖被卷上小臂,红酒瓶色深,贴着煞白的手指。尼克尔森斜倚在门框上,睡衣垂在肩头,颈上的两颗扣子大敞着,衣领随着他的倚靠滑脱,露出了半边锁骨。
洛加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他看着清冷苍白的灯光,企图将这一冲人的画面拔出大脑。
他这动作太不自然,不自然到尼克尔森都愣了一下,他看看手里的红酒,又看看指间的酒杯,他缓缓回身退了一步,犹豫的将一只红酒杯放回流水台上。
“喝杯酒而已,”尼克尔森用酒瓶碰了碰洛加的脸,他绕过沙发坐到另一头,恰好挡住了窗外的光,“你二十岁了先生,我就是现在带你去酒馆也不会有人阻拦。”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个杯底。
红酒撞击杯壁,激起三两滴,醉人的气息自酒杯弥散,灯光被染红,晚风都是醉的,洛加收回目光,只在尼克尔森身上停留一瞬便离去。
尼克尔森举起酒杯,搁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酒香是醇厚的,可惜尼克尔森感官有些迟钝,他不太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