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让我们来看看他转述中所指的究竟是哪一类人。依据他的转述:‘有人带来一个两性人,用指甲花涂了自己的手和脚。穆圣问这是个什么人,有人指出此乃一个男扮女装者,于是穆圣命令将这人驱逐到奈吉尔。众信士问穆圣因何不处死该人,穆圣回答他已经奉到禁令,不得杀死礼拜之人。’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针对男扮女装者或雌雄同体者的转述,是阿布.胡莱勒转述,称其初源来自乌姆.赛丽麦的。按照乌姆.赛丽麦的说法:‘穆圣来我室内,有个两性人正在那里。当时,此人对我弟兄阿卜杜拉说,如果明天安拉让我们攻克了塔义夫,我就带你去见一个女人,面向你时肚腹有四个褶,背向你时有八个褶。穆圣听后就说,你们当从你们的室内遂出这类人。’此二则即你所谓可以允许其悔改的人,他们都不是同性恋男子,也都没有涉及反自然的交媾。”

大穆夫提的声音掷地有声,援引条条皆有确切的出处与来历,顿时引起更多陪审者的符合。刚才提出异议的那位较为年轻的穆夫提,顿时无语,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进行反驳。但是年轻穆夫提思考良久,还是试图做出自己的论断,他首先想要为遭质疑的转述者阿布.胡莱勒正名,他引用的依旧是阿卜杜拉.本.奥马尔的话:

“阿卜杜拉.本.奥马尔说:‘无疑在我们中间,阿布.胡莱勒最勤于陪伴穆圣,因此他最了解先知。’尽管有这些成绩,阿布.胡莱勒仍然谦逊的说:‘我每天念求恕词一万两千次。’阿布.胡莱勒有一个上面打了一千个结的线,在按这些结念完‘苏布哈南拉黑’之后他才会休息。显然,阿布.胡莱勒是谦卑的,是勤于事主的,其诚实是无可指摘的。”

然此话出口时,他显得是那么的疲软无力。因为既使为不可靠的转述者阿布.胡莱勒正了名,也不能驳倒大穆夫提针对他的反驳。他所引用的圣训,的确不是针对肛交犯的。因此无法以此为由对犯人给与宽恕。

穆斯林的教法学家们和宗教法官们在唇枪舌剑时,一边也围上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群。这些人不都是穆斯林。一些卡费勒夹杂在人堆里,打算见识下真正的投石处死是怎么回事。

当行刑者为犯人在地上挖掘土坑时,那些想要亲眼见识石刑的异教徒,即恐惧又好奇的伸长了脖颈等着看那血腥的一幕究竟如何发生。四周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有一种肃穆感,又象是大戏即将开演前的兴奋期待。

两个穆斯林行刑者将地面上掘出来一个可以把人埋到胸口的深坑,然后他们将囚犯带了出来。

那囚犯全身披着黑色外袍,面容姣好,眉眼如画。是个肤色皎白膏嫩如牛乳般的美丽男孩。他如初晓时最明亮的金星一般,一被带出就瞬间点亮了全场。

可以看得出,这男孩是个“巴特恰”,也就是在贵族或阔佬宴会上男扮女装以歌舞娱乐众人的舞僮。这类男孩从波斯至突厥斯坦,从来都是童奴市场上的紧俏货。奴隶贩子们最喜欢将巴尔干的希腊男孩和高加索的切尔克斯男孩拐卖来训练做此种下贱之人。当然,既然是以歌舞娱人,就免不了让人摸一把,摸一把如果再进一步的话,也就是被那些老爷们搂上他们的床,做个暖被窝连带排解性欲的工具。

男孩的幼小与他惊人的美貌,让围观行刑的无知群氓恻隐之心顿生。人群里窃窃私语,人们相互交头接耳的低语,都为这朵鲜花即将凋零而惋惜,有些心更软的人特别是妇女们甚至有因同情而落泪者。

然而大穆夫提冷面无情。他向着围观者发出宣示,说:

“你们也许会因为这个犯人的年幼和美丽的容貌而产生不该有的同情心。在此我告知你们,收起那些不必要的同情和怜悯吧!把它留给配得上它的人。如果我告诉你们这邪恶的孩子在他艳丽容颜下掩盖着怎样的心机,他又是怎样以自己为诱饵毁灭一个富裕、体面和正派的穆斯林的家庭的,你们一定会觉得判处石刑实在是太轻的刑罚。”

“不!求求你我的谢赫、我的赛义德!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让我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冤情!”男孩忽然哭叫了起来,他就象一粒从水中浮出的珍珠,泪水盈盈欲滴。

“是哈卡姆老爷让我引诱哈伦行淫以败坏他的名声。我是被迫的!而且哈伦也没有同我上床,他拒绝了诱惑!他及他妻子儿子的死是哈卡姆的阴谋,他要霸占本不属于他的那份遗产。”

“谁让这个小畜生闭嘴?!”列坐在审判席上的一个男人吼叫起来。他英俊的脸因恼怒与恐惧而扭曲,眼球凸出,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