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灼热的谢柔嘉将泪意憋了回去,主动开口,“公子怎么称呼?”
“萍水相逢,”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不提也罢。”
“说得也是,”谢柔嘉抿了一口热水,“不过,公子生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正在斟酒的裴季泽手指一顿,“他,对娘子来说很重要吗?”
谢柔嘉没有回答,轻轻转动着酒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银色的面具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风流多情的含情眸与一截洁白如玉的下巴。
尽管如此,已经叫人对着面具下的那张脸想入非非。
半晌,她收回视线,“是我的前夫,已经亡故。”
裴季泽听到“前夫”二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原来,在她心里,他早已是前夫。
不过说得也对,他既签了和离书给她,不是前夫还能是什么。
裴季泽一连吃了几杯酒,见昔日总爱吃酒的女子杯子里的酒一点儿未动,“怎么?”
她斜他一眼,“亡夫,不喜欢我同旁的男人吃酒。”
裴季泽的手一顿,杯子里的酒溢出一些,洒在虎口上。
谢柔嘉忙拿出帕子替他擦手。
柔软的指腹轻轻拂过手背,裴季泽下意识地将她的手反握在掌心里。
他借着酒意询问,“你这样听他的话吗?”
她没回答,亦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就这么任由他握着,空出的那只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连吃了三杯,裴季泽见她还要吃,忙制止,“娘子方才不是说,你的亡夫不喜欢你同别的男人吃酒?”
面色有些酡红的女子斜他一眼,眼波流转,“谁说我要听他的。我偏不想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