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自那晚走后,很久都没再来过。
这日一早,裴季泽忍不住又进城去。
只可惜他在小酒馆坐到晌午,终是没能再等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她那个人一向如此,说了不要他,就绝不回头。
如此也好,断到此处再好不过。
失魂落魄的裴季泽策马出城,才回到住处就见锦书在毡帐门口不断地徘徊。
一见到他回来,锦书便急急上前,“公子,公主已经决定去突厥和亲,恐怕这会儿已经到关外。”
裴季泽一听立刻慌了,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就立刻策马入城。
直到他的身影在草原上化作一个原点,锦书弯腰将地上的一只猫儿抱起来,伸手轻抚着它的脑瓜子自言自语,“我也不是要故意骗公子,我就是实在看不下去,公子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猫儿喵喵两声,像是在回应他。
*
关外。
已近黄昏,乌金似的落日缓缓沉到地平线,眼前便只有火烧一般的鳞云。
大片大片漫无边际的黄沙,风裹挟着尘土飞扬,一行送亲的队伍行在荒无人烟的大漠。
“他会来吗?”
马背上的年轻将军看向马车,“他会来吗?他那样聪明的人,只要略微想一想,就知晓和亲一事是假的。”
“他不会不来的。”马车里传来女子低柔的嗓音,“他若是不来,他就不是裴季泽。”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马蹄。
长生回头,只见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一个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