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人扭动了脖颈,脑袋示威似的朝上,嘴角雪白的皮毛上粘连着鲜红的血迹,任由雪粉融在在那对睁得大大的猫眼里。

无辜而又茫然。

*

马车里。

谢柔嘉拨弄着腰间挂着的金色花鸟缠枝香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文鸢欲言又止。

谢柔嘉道:“想说什么便说。”

文鸢问:“殿下这样做,值得吗?”

谢柔嘉并未回答,轻轻地伏在她的膝头。

半晌,她轻声呢喃:“昨夜,我梦见自己亲手送他上路。文鸢,我虽恨他负我,可我心里从来不想他死。文鸢,我好怕。”

文鸢十分心疼抚摸着她瘦得见骨的脊背,“离皇宫还有段路,公主就这么靠在奴婢怀里歇息会儿。”

谢柔嘉听话地阖上眼睫。

马车到达太极殿时,天上竟难得出太阳。

临下车前,谢柔嘉吩咐文鸢,“若是我明日这时还在太极殿,你通知阿奴五日后带着西山庄园的五百部曲去劫牢,好好地把裴家护送出长安。”

文鸢眼眶微红,“若是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不如等太子殿下回来从长计议。”

谢柔嘉道:“我等得,裴叔叔等不得,我——”

“公主!”文鸢哽咽,“裴侍从两年前为那花魁赎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