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应了声“好”,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谢柔嘉大抵知晓她要什么,问:“他来过?”

文鸢颔首,“这几日来过几次,送了些新鲜果子与糕点,都是公主素日里爱吃的。”

谢柔嘉闻言没有在作声。

她想起那日特地跑过去找到时看到的一幕。

暗沉无光的屋子里,一黄门内侍弯腰一脸谄媚,“裴侍从能够官复原职,全是仰仗安乐公主。如今裴氏一族的荣耀,可全在您一人身上呢,陛下还在宫里等着裴侍从的好消息。”

背对着她的男人声音疏离冷淡,“请赵公公向陛下说明。微臣自会尽管向殿下提及婚事。”

呵,怪不得在太液池见面时,他还待自己极冷淡,可后来却主动上门来瞧她。

那日在清谈会偶遇她后,更是殷勤体贴,原来是拿她做了攀登仕途的桥梁。

若不是被她亲眼撞破,恐怕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以为他待自己余情未了,放下脸面与尊严,主动地想要与他重归于好。

“丢出去!”一脸嫌恶的少女吩咐,“连同他送的那些药一并丢出去!”

她这辈子都不想与那人有任何的瓜葛!

文鸢应了声“是”,即刻命人将东西丢到田埂上,想着若是有人路过还可以捡回去。

里头都是好东西,庄园里的猫与狗闻着味儿围了上去。

不远处田埂上,锦书看公子费了不少时日寻来的药全部被糟践,心里十分地难受,忍不住道:“公子何不与公主讲明真相,是陛下——”

“何为真相?”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冷冷打断他,“我的确为权利主动要求尚公主!”

锦书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远远地瞧见田埂上行来一骑驴的青衣少年,一脸不忿,“那崔小郎君又来向公主献殷勤!”

裴季泽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背上爆出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