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卫昭曾许以千金,她都不肯卖,只偶尔拿出一些来招待熟客。

葵姐眼底竟然泛起一抹柔意,“他许了奴家想要的东西,莫说是酒,便是命,奴家也肯给。”

谢柔嘉实在好奇究竟是谁,可葵姐却不肯多说,只陪着她饮酒。

谢柔嘉虽爱酒,可酒量却极浅,几杯下肚,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抹酡红,一对微微上扬的凤眸蒙了一层雾似的。

她见月色极美,踩着棉花似的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方池塘,一抹皎洁的月影沉在水中央。

谢柔嘉见对面好似站着一抹玄色的人影,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在他身后墙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谢柔嘉跌跌撞撞地追出门去,脚下一滑,被人搀了一把。

回头一看,是葵姐。

她笑,“谢公子当心。”

谢柔嘉这才察觉,自己只差一步就要跌入池塘内。

她道了句“多谢”,只眼朝对面望去,哪有什么人影,不过是一株开得极盛的梨花罢了。

谢柔嘉望着水中倒映的月影轻笑一声,也不知在笑谁。

葵姐望着她幽幽叹了口气。

谢柔嘉奇怪,“葵姐何以叹气?”

葵姐道:“奴家只是瞧着你们这些痴男怨女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