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推着裴季泽向前走了约一射之地,淡淡开口:“我昨夜醉酒可与驸马说了什么?”

若不然好端端咬他做什么?

裴季泽道:“殿下同微臣说了许多的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比如?”

话音刚落,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突然回头看向她。

他个子生得高,即便是坐在轮椅中,个头与她差距也并不是特别大。

谢柔嘉两年来还是头一回距离他这样近。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瞧见他的睫毛。

他的睫毛生得极长,又浓又密,眸光潋滟,看谁都好似很深情。

谢柔嘉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可又觉得自己心虚,于是迎上他的眸光。

他反倒收回视线,“殿下说瞧见微臣如今过得好就放心了。”

谢柔嘉想也不想反驳,“绝不可能!”

她这个人一向小心眼,裴季泽过得不好,她也未必见得高兴。

可若是裴季泽真比自己过得好,她必定如鲠在喉。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绯红耳珠下的那抹暧昧红痕上,喉结滚了一滚,“既然殿下觉得不可能,又为何要救我?”

像是被人窥探心中秘密的少女瞪着他,“我不是说过,我那是为报裴叔叔的救命之恩!”

他并未再言语。

谢柔嘉见从他嘴里问不出实话来,也懒得再追问,想要叫锦书来推他,可是锦书已经落在队伍的最后。

她想直接将他丢到这里算了,可看着他的耳朵,又有些理亏在,只好推着他继续向前走。

约行了两刻钟的功夫,一行人终于来到裴季泽父母所居住的正院。

还未进去,远远地她便瞧见裴家一大家子都侯在外头。

老老少少聚在一块,乌泱泱的,就跟开清谈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