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入小腹当中。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柔嘉竟真觉得好了些。

他问:“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了许多冰。”。

谢柔嘉把脸埋进被窝里不理他。

她想起第一回来癸水时的情景。

那年她十一,也是这样的雨季。她溜出宫同他一块去玩。

谁知如厕时发现自己流了很多的血。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哭得昏天暗地。

一向冷静自持的少年吓得脸都白了,抱起他就往皇宫飞奔而去。

事后,阿娘告诉她,当时瞧着他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因为在外头闯祸太多,被人寻仇捅了刀子。

她醒来后瞧见他坐在床边,两眼熬得通红。

她趁阿娘不在,偷偷在他耳边道:“我阿娘说我已经长大,很快就可以嫁给小泽。”

那次,也是头一回,她瞧见在外一向端方自持的少年脸红。

如今想来,就像上辈子的事儿。

也不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眼睛有些发酸的谢柔嘉正走神,身旁的男人突然与她说起自己的苏州老家。

这还是头一回,谢柔嘉听他主动提及老家的事情。

“殿下爱玩,可租一条乌蓬船夜游秦淮河。”

“再过两个月便是中秋节,正是大闸蟹丰美时。”

“距离杭州也近,若是雪天,可去断桥走走,那儿的景色极美。”

他是个极擅长讲故事的人,不过三言两语,那座号称六朝古都的城好似就在眼前浮现。

谢柔嘉听得正认真,他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