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微眯着眼睛望着他,“萧承则,你知晓我这个从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将腿收回来,道:“那条巷子叫做杏子巷,那户人家住着一女子,据说是旁人养在此处的外室。哦,对了,那家男主人姓裴。”

谢柔嘉闻言,再往那院子里瞧了一眼,这时只瞧见一侍女搀着一身着白衣,行路如弱柳扶风的女子自屋里走出来。

“听说她身子不好,平日里甚少出门。但是整条街的人都知晓。每个月她那个生得如同谪仙一般的夫君都会来瞧她。对了——

萧承则觑着她的神色,“安乐公主大婚那日,有人也曾瞧见她的夫君出现在那座宅子里。

谢柔嘉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眼睛红得吓人。

“他利用姐姐,羞辱姐姐,也许待他哪一日大权在握,已经不需要姐姐时,姐姐就会被他弃如敝履。”

萧承则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蛊惑,“姐姐,他这样待你,你难道就要这么算了?”

“姐姐,咱们玩死他好不好吗?”

面色苍白若雪的少女一把推开他,一言不发地出了茶楼。

萧承则站在二楼窗口望着她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直到那抹绯红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视线

他想起那日得知她回来后的欣喜,想起听说她被赐婚时的无措,想起自己正打算入宫去求圣人,结果却被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的父亲拦截,之后被锁在家中,直到她成婚次日才被放出来的绝望。

纵使成婚又如何?

以她骄傲自尊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裴三郎。

只要她不再爱裴三郎,天长日久,他总有机会。

*

谢柔嘉回府时已近晌午。

文鸢不在院中,只有黛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