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不和离,于我而言,并不是那么要紧。毕竟,我不召见驸马,长此以往,驸马也不过形同摆设!”

“我只是,一想到自己是你的妻子,便如鲠在喉!” 言罢,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敬亭轩。

身形摇摇欲坠的男人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去,却再也挪不动脚步。

*

谢柔嘉再次去了其香居茶楼。

萧承则像是知晓她会来,仍在茶楼等她。

谢柔嘉在他面前踞坐下,一句废话也无,“去将她带过来。”

萧承则瞥了一眼自己的随侍。

随侍会意,立刻退了出去。

趁着等人的功夫,卫昭托腮望着她,笑得天真:“姐姐就不怕引狼入室?”

谢柔嘉抿了一口茶,面无表情,“那我就煮酒烹狼,载以高歌。”

两刻钟后,那名随侍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白衣,细致纤弱的白衣女子。

正在吃茶的谢柔嘉抿了一口茶,“你说本宫现在杀了你,你的裴郎来得及救你吗?”

女子闻言,吓得连忙伏地告罪,“贱妾知罪,请公主饶命!”

谢柔嘉搁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走到她面前,道:“抬起头来。”

瑟瑟发抖的女子这才缓缓地抬起脸。

因为实在太瘦,一对漆黑的杏眼在那张雪白的巴掌小脸上显得格外大。

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谢柔嘉想起三年前裴季泽拒婚后的某一日。

她冒雨跑到教坊司,想要瞧一瞧,能让裴季泽不惜自毁前途拒婚女子,究竟生得是何模样。

容貌清秀的少女许是猜出她的身份,一对秋水剪曈的眸子里写满惶恐,不安地咬着唇,怯怯地,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其实姿色不过尔尔,就连文鸢都胜过她一筹,可那副娇怯怯的神情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当时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裴季泽喜欢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