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酡红的女子扬起下巴,“阿昭马上就要回朔方。我要同他一块走。文鸢,这回我走了,恐怕得等几年才回来。你也不小了,可有瞧上的人,若是有,同我说说,我回头替你办了。也免得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公主府。”

文鸢道:‘奴婢没什么想要嫁的人,公主这回要走,就把奴婢一块带走好不好?”

“好文鸢,”感动不已的少女抱住她的腰,“我知你待我最好,最惯着我。上一回,我不是故意想要赶你走,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个人撒撒火,你别生我的气。”

“奴婢从不曾生过公主的气,”文鸢忍不住落泪,“奴婢知晓公主是这世上心底最柔软的人,从来都不曾真的怪过奴婢。”

“他从前也总这么说我,”她阖上眼睫,喃喃道:“他不晓得,一个人的心肠硬起来可有有多硬。”

文鸢见她要睡着了,忙将她扶回院子。

谁知一推开门,屋里竟坐着一身着玄色衣袍,面色苍白若雪的郎君。

昏昏欲睡的谢柔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他自轮椅里站起来,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文鸢十分诧异,“不是奴婢!”

清冷疏离的男人哑声道:“是我自己进来的,与旁人无关。”

这会儿睡意全无的谢柔嘉沉默片刻,对文鸢道:“你先回去睡吧。”

文鸢虽担忧,可也只能退下。

待门关上,谢柔嘉盯着裴季泽瞧了好一会儿,嫣然一笑,“驸马今夜洞房花烛,不好好地在屋子里安慰新娘子,怎跑到本宫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逼近一步,一把将她打横抱到榻上,压在身下。

谢柔嘉挣了几下没挣脱,反倒是头上本就不大牢固的发簪“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