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衙役们也都带着建房子所需要的用具赶来。
其他流民也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忙烧些茶水。
在郑远眼中不可能的事情,一座座方屋的雏形在裴季泽的指挥下平地落成。甚至为了防止那些人因为过度劳累而倒下,还分批次的间隔休息。
四个时辰后,二十座足以安稳度过冬日的方屋出现在晨雾里。
一夜过去,无任何一人冻伤冻死。
已经好久不曾这般新潮澎拜过的郑远打量着身旁负手而立的年轻御史。
昨天夜里,他就这么陪着所有人熬了一夜。
他正愣神,身旁的男人轻轻揉捏着眉心,吩咐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由郑御史处理,本官先回去。下午河道见。”
回过神来的郑远忙追上去道:“裴御史不住在府衙?”
“不必,”清冷疏离的俊美郎君头也未回,“本官已经在外租赁房屋。”
郑远目送他离去,真心实意道:“抛却人品不论,本官恐怕就是做一辈子官,也难及此人的手腕魄力。就这么一晚上,云淡风轻地解决了一大批流民的安置问题。”
幕僚捋着短须,十分认同,“既是东宫第一谋士,自然不会差。”
正说着,两人瞧见裴季泽入了其中一辆马车。
郑远微微蹙眉。
若是他没记错,昨夜那个跟着忙碌到半宿,后来硬是裴御史劝回到马车休息的幕僚就宿在那辆马车上。
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
他吩咐,“即刻召集各县知县来鄂州集会。”
无论新来的御史人品如何,只要能帮上鄂州的百姓,那就是他郑远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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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嘉醒来时,马车已经在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