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僵在那儿。
谢柔嘉无视他极难看的面色,道:“我饿了,下去用饭吧。”
因为才刚搬来,早饭就随便用了。
饭毕,谢柔嘉才在榻上躺下,裴季泽就在她身旁躺下,这也就罢了,还非要抱着她。
她伸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眼睛都已经阖上的男人睡意浓浓,“殿下陪微臣小睡片刻。”
谢柔嘉的眸光落在他眼下一圈乌青上,最终由他去了。
醒来时,裴季泽已经不在身侧。
黛黛忙道:“驸马半个时辰就去巡视河道。”
谢柔嘉嘟哝,“他倒是勤勉。”
*
此刻已是晌午,满目疮痍的河道上却早早地站满了一众衙役,为首的正是郑远。
他正焦急等待,只见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渐渐地驶停在河道上,立刻迎上前去。
车门打开,裴季泽与裴少旻自里头下来。
经历昨夜,郑远已放下个人成见,忙迎上前去见礼,正要寒暄几句,就听眼前之人开门见山,“此处便是受灾最严重的河堤?”
郑远颔首,”此州虽不大,可受灾最严重,其他几个州相对来说要好些。”
他一面说,一面在舆图上勾画。
末了,他道:“如今城内外涌入大批的流民,每日死于饥饿的不计其数。”
裴季泽沉吟片刻,道:“事情一样一样的做,当务之急是要安置灾民,郑刺史着人搭建粥棚。”顿了顿,又道:“过几日登州刺史会过来督办河道修理一事。郑刺史可在难民里挑选出壮劳力男丁清理河床上的淤泥,一来可解决他们的温和问题,二来,给他们找些事情做,趁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