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令陈王卫王返封地,又对诸藩王加以钳制,意图以此绝宵小之心,进而震慑长安。”裴述小心翼翼道,“此计固然可行,但却无法彻底根除忧患……”
赵郁仪淡淡道,“你要说什么,直说便是。”
裴述深深呼吸一口气,“后宫空虚日久,您何不稍稍充实内廷?也无需看重家世,能为您诞育子嗣,堵天下之口即可。若恐危及贵妃地位,您也可将皇子记于贵妃名下……”裴述顿了顿,而后恳切道,“若您膝下一日无子,动乱便一日不会停止。”
赵郁仪静静听完了,问,“光充实内廷便可以吗?”
裴述不料皇帝出此言语,一下怔住了。
赵郁仪俯视着他,淡淡地反问道,“不能是朕的问题吗?”
裴述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他!
看见裴述如此神情,赵郁仪不由得大笑起来。
裴述僵在原地,见皇帝如此,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唬住了?只对面的人是皇帝,令他张口不行,闭口也不行。
半晌,他只能无奈道,“您勿取笑臣。”
赵郁仪望着裴述,又笑了一会,终于是停下来了。“朕许久未见你如此,”赵郁仪笑道,“绝不是在取笑你。”
裴述自然不信,却只能道,“您想笑便笑吧。”他想起了什么,又郑重道,“臣方才所言,绝无半点私心,句句皆出自肺腑。”
“你是为朕好,朕哪里不知道?”赵郁仪笑道,“只你说的事……是万万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