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感觉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了,他不欲显露于人前,只是道,“你说得什么话?”皇帝轻声斥责道,“朕连这点辛劳都受不得吗?”
赵郁仪望着皇帝已然泛出白色的发丝,默默无言半晌。“儿臣失言了。”他轻声道,“还请您原谅儿臣。”
“朕谅解你一回,下次不许了。”皇帝故作严肃道,“朕还有很多事要忙……你且退下罢。”
赵郁仪沉默了一会,还是依言退下了。
东宫,两仪殿。
“方才我同阿耶……”赵郁仪望着窗外苍茫的大雪,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他只是轻声道,“看来宋绘所言,都确凿无疑。”
对于皇帝,裴述一直感情复杂,他默然了半晌,才道,“您若心里难受的话,尽管和臣说话。”
深冬的风夹杂着细雪,忽地拂过赵郁仪的面颊,他微微摇了摇头,“罢了……你同我说说正事吧。”
裴述于是和太子交谈起来。将要离开时,裴述说,“有件事,还是一定要告诉您。”他说话顿了一顿 ,“原本过完上元节,楚王与代王便要离开长安了。不知为何,陛下又说要多留两位殿下一些时日……”
“继续派人盯着他们,”赵郁仪的神色冷凝,“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您放心。”裴述低声道,“我明白的。”
临华殿中,若微正在写着“福”字。
赵郁仪进来时,没有惊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