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梁玉吩咐着人把屋里屋外清理过了便与方峦进一同出了采星阁,匆匆把案子后续事情办妥。
宋业最近一直跟在太子身边调查傅家贪墨案相关事宜,对于苹嫔的案件知道的不多,留了下来随侍在旁,也不靠近,只带着几名东宫的人站在院子里等候。
太阳的光亮被廊檐遮蔽。廊庑投下暗影拢住二人身形,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粗使宫人打扫院子时扫帚擦磨地面的沙沙声。
嵇崇涧几次悄悄打量午思,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悠然自得低着头的模样,纤细的身体轻轻巧巧立在那儿,安静得好似一副美好的画。
等到她终于不耐烦了,开始偷眼瞄起他来,嵇崇涧不由失笑:“怎么?不耐烦了?”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愉悦。
午思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哪儿来的恶趣味。转念想到两人的几次交锋,她有些心虚:“不知殿下刚刚叫了小的过来,意欲何为?”
嵇崇涧挺喜欢她这种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却也知道不能让她真恼了,不然两人想要这样好好说句话都难。于是朝她伸手:“拿来吧。”
午思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意欲何为,一时间愣住。
嵇崇涧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伸手勾着她的指尖把桃木手串轻轻拿了下来,顺势套在自己腕间:“此物伴我多年,刚才只是怕你紧张暂借于你。”要还的。
两人的手快速碰触又快速分开。午思陡然暗惊,立刻去跪:“奴才多谢殿下美意。”
但他动作极快,伸手牢牢地扶住了她的手臂,眸光轻扫过来目露不悦。
午思不想违逆了这位的意愿,快速思量后决定顺从他的意思,重新站直。
院中有探究的目光偷觑着扫过来,都是那几个留下来粗使打扫的,受命前来收拾此地残局。
宋业高声冷道:“午公公帮封公公挨了二十板子,伤势还没好。殿下免了午公公的礼,午公公无需跪谢。”
因着嵇崇涧和午思的身形被廊庑的投影遮挡,院中粗使宫人压根无法看清他们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