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峦进当先自报家门。
常远山拱了拱手:“原来是方大人。草民姓常,您叫我一声小常便是。”
“不敢不敢。”方峦进和他客气着:“常爷一路奔波辛苦了,我们不妨屋里详谈。”
常远山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待他举步往里走了,又回头看向京城其余人。
午思他们本想等他先走了再跟着进去,见常远山坚持让他们先行,三人便也没有推辞,跟在方峦进身后进了屋。
曹学文和随后而来的徐涛正打算跟上,被常远山回首摇头制止。
“我带了些西南特产回来。”常远山道:“你们帮忙收拢一下。”俨然是不打算让他们听到京城来人与他的对话。
“可是常爷。”曹学文当即就要说些什么,被身边人拽了把。他愤然甩开徐涛的手,磨着牙扭过头去。
徐涛笑道:“我们这就去办。”不由分说把曹学文硬生生拉走。
镖局是个三进三阔的院子。前院略小,后面的院子倒大。从所在的屋子透窗望过去,可见后头空地上杂乱放置了各色的箱子与兵器,赫然是平时押镖所用,此时活计少了些闲置下来。
“我们在隔壁还有个专门养马放车的宅子。”待到众人落座后,常远山见京城贵客们隔窗打量后头院子,说道:“比如傅家这一次的镖,我们就是用了自己的车马去送的。”
此时他们聊天的房屋是颇为敞阔的一间,屋里没有太多摆设,只一个搁置了兵书的花架和几张椅子。门口旁有个简单的武器架,简单插着几把寻常刀剑,大都没有开刃显然是平日练功所用。
方峦进问道:“你们这次派遣了何人去送傅家的镖?挑人的时候,可曾仔细思量过?”
“实不相瞒,这事儿不是我做的。”常远山叹息着说:“我当时归拢了半年的账册,打算回唐家堡禀与两位当家的,每日都在忙着这事儿,顾不上旁的。此事我都交给了包杰去安排。他平时行事很是妥帖,又时常跟在我身边帮忙,由他来办大抵不会出事。”
谁知还是出事了。
思及此,常远山也颇为唏嘘。只他匆匆回来,很多细节都不知晓,仅听镖局人回禀又无法得知全貌,便耐下心来仔细询问京中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