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越来越近。
直到某一刻,廖映山的吻轻柔地落在了她的额间,一触既分。
虞望枝浑然不觉,而廖映山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跳出了西窗,重新消失在了林木间,但这一次,他走时在窗口占了片刻。
如果有人能看见他,就会发现,他立在那儿,周身都绕着莹莹的光,回眸望向屋内时,像是看着什么珍宝。
直到片刻后,他才缓缓关上西窗。
西窗一开一关,厢房内重新陷入一片静谧。
漠北的冬虽冷,但火炕一烧起来,整个屋都会被熏暖,门窗一关,内与外便被分离隔开,北风在屋外呼啸,却透不进来半分,人躲在厢房内睡觉,会有一种逃开了全天下,安安稳稳、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松弛感。
虞望枝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睡麻了,她在床褥间踢腿、抻手,骨肉发出舒畅的拉伸声,夹着被子在床榻间滚了片刻,才起身自己穿衣裳。
她不是没有丫鬟使,只是她觉得那几个丫鬟都是林大夫人派过来看着她的,心里介意,不想将自己所有的生活都暴露在别人眼线的面前,所以将他们都赶出去,只自己一个人午休。
她这一回睡得时辰可不短,足有两个时辰,往窗外一望,天色都暗下来了,只有一道夕阳的光芒映在窗上,似是粘稠的、流淌的赤金,将窗户映出一条赤色。
一道残阳铺窗中,半边瑟瑟半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