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娇灵巧的小舌卷着口中的枣子,待到口中苦味儿皆散了后,便吐掉枣子,道:“不必招惹她。”
柳玉娇知道,虞望枝是真的想离开林府,虞望枝不会长久留在林府里与她继续斗下去,她们的目标都不在一个地方,所以她没必要浪费那个力气——而且,柳玉娇觉得,虞望枝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之前她昏倒的事,跟虞望枝脱不了干系。
虽然事后她完全没找到任何证据,但是她就是认定了是虞望枝做的——有些事情,其实根本都不需要证据,只要问一问事后谁受益最多,那谁就是幕后凶手。
柳玉娇不知道虞望枝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发觉,虞望枝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么柔弱可欺,而她现在在林府弱势,所以现在她并不想去激怒虞望枝。
“是。”贴身丫鬟低低应了一声,迟疑片刻,道了一声:“您早些休息吧,迎亲日都快到了。”
再过几日,柳玉娇便要嫁给林鹤吟了。
从京城走到这漠北白蒙县,许多事都如同白驹过隙,当初走的磕磕绊绊,但总算到了,只是在即将迈入下一道门槛里的时候,却又总是忍不住回头望一望,想看一看旧事。
柳玉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她迟疑片刻后,剩下的话却怎么都没说出口。
一旁的小丫鬟闻弦而知其雅意,面上浮现出几丝为难后,复而低声说道:“回姑娘的话,我们送去的信,没有回音。”
镜中姑娘那张清丽的面庞一点点凉下去,素气的眉眼中带上了几丝失落与彷徨。
她在京中决心要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没哭,她独自一人上路的时候没哭,设计跟不爱的人入床帏敦伦的时候没哭,被人戳穿阴谋诡计、颜面扫地的时候没哭,但现在,她听见自己的信没有回应的时候,眉目中竟多了几丝泪意。
旁的丫鬟心疼极了,只低低的劝她:“姑娘,说不准——说不准过段时间,三公子便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