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摇着头,眼泪滚滚落下来。
他不甘心,如何能甘心……可他……真的太累了。累到全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看花看水也全都是灰蒙蒙的……
秦纾将他紧紧拥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长发,想要凭此让心底的无限爱怜教他一齐感知。
“我知道你苦,你只管缓一缓,等缓过来了,便当昨日种种昨日死,再活一次如何?”
“你还有许多事可以做,而我总会陪着你的。”
她想,她得给他一点甜头。
秦纾低下头,轻轻在沈铮眉骨上落下一吻。那是一个介于阿姐与爱人之间的吻,无限遐想,无比温柔。
“难道你当真要唤我一辈子阿姐么?”
她在他耳边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缱绻的笑意。
*
他伏在秦纾膝上,被子遮过头,像是一只蜷起来的刺猬,或是树洞里冬眠的兽。
日升月落,他一概不知。除了秦纾,无论谁来,他也一概不理。
窗子紧闭,帘幔低垂,天光仅能投进来朦胧的一片,烛火也昏黄。
玉钏儿提着炭火烧红的炉子,悄悄走了进来,放下几盅热羊奶和药羹,又悄悄退了出去。
“她走啦,起来吃点东西吧。”
秦纾轻轻笑了笑,将被子掀开一角,抚了抚沈铮的头发。
光线乍亮,沈铮阖了阖眼,而后仰着脸,安静的望向她。烛火映在他眼眸中,泛起一点琥珀色的光,像是盛满了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