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侍女们都走了,沈铮又轻轻拽住了秦纾的衣袖,小声开口。“我可以的。我为阿姐做译语人。”
秦纾在他旁边坐下来,轻轻推了推他的额头。“倒也不怕累住自己,些许小事哪配得上劳动你。若有实在译不出来的,再教他们请教你便是。”
沈铮轻轻应了一声,眼睛望着她,润的像是水洗过似的。屋子里静悄悄的,静的好像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对视了一会儿,沈铮先低下了头去,耳珠微红。
可不说话好像显得更奇怪了,他不由又寻了个话题。“阿姐是要同蒙兀做生意么?”
百二十年来,内乱无数、军备废弛。朝廷对西疆、北疆的控制力逐年下降,商人们为避祸乱,不愿再往西北逐利。
何况西北也多荒土,少河运海运之便,只能以人力、畜力运载,成本高昂,远不似海上贸易利润丰厚。
便是要往西北贸易,也多是去往西域。沈铮不明白,秦纾为何反同蒙兀等部联络起来。
秦纾靠着沈铮的椅子,缓缓讲述。
“我是想去寻乌薪和火油。”
“新帝从嘉兴府起家,那里海贸阜盛,还有西方人开办的工厂。他见识过那些烧着乌薪和火油的机器,明白里面蕴藏着何种力量。”
“我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