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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纾倚靠在凭栏上,从这里能望见外面的街道,望见如织的人潮,望见出府的人离开的背影。
“主子,您不拦沈公子么?”
玉钏儿不明白,主子为何不将沈公子拦下,或许哄一哄,撂一撂,事情也就过去了。不过是个老妇人说了几句不识趣的话罢了。
秦纾阖了阖眼,没有回答。她比谁都了解沈铮,也因此清楚的知道他不会留下。他绝不肯要人不纯粹的爱他。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将沈铮的位置告诉书院那边,让他收的童子跟上去陪着,别让他自己一个人。”
“等他寻到落脚点地方,就把东西都给他送过去,他什么都没带走,一时准备不全怕是要吃苦头。”
金坠儿打外面走进来,人没到,声先至。
“主子,吴家人回了嘉兴府祭祖,如今上京来了,说是想给您请安呢。”
秦家从秦纾父亲那辈起,便做起了远洋生意,将国内的丝织品卖给西方去,再带着香药、鹿皮回来。
船队自江浙出海,行至波斯湾。因路途遥远,便于吕宋、马尼拉等地设置补给点,由吴、张、林等几姓家仆看守经营。
这些家仆轻易不能回来,劳苦功高。留在那里聚居、繁衍,久而久之有百十号人了,也成一股势力……
秦纾话也说的亲近:“让他们来吧,我这几日都留给他们,专程等着。”
她也正巧有事找他们,如今海上跑商的多了,她不但要将船换成更快、负载更多的机械船,归程的货物也准备改换成白银。
“主子……”您不再去劝劝沈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