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仪,你让一让我……”
他伏在刀客的手掌里,烫人的泪水不停的落下来。哽咽溢出喉咙,他咬住刀客的指腹,牙关战战。
刀客抿紧唇,不再多言。她垂眼看向魏观,便见他肩脊塌下去,仿佛被打碎一般。刀客的心也被他的眼泪烫了一下。
由爱故生怖。初见之时,他只像一把刀,不铸刀鞘,有着刻薄的锋刃,如今却不知平添了多少忧惧。
他本不必如此。
想到这儿,刀客想要大笑,又近乎于大哭。她有六分情、四分欲,便自以为捧出宝珠。
人间二万六千条路,有几多风波,她不怕听得,魏观怕听得。而后何去谁从,魏观能应,她应不得。
“阿观……”刀客低声唤他,近乎于不知所措。她遇见过许多人,她与他们各有所求,互不相干,寸步不让,情如朝露。
可是,他不一样……
“来仪,我要去见自在空空,你应不应我。”
魏观抬起眼来,直视刀客,肩脊直起,似重塑了一根骨,面色仍带苍白,又分明坚定。
第26章
金风楼的歌女从来不歇,丝竹扰扰,歌声靡靡,唱都是春情、春恨,从昼至夜,忽喜忽悲,直唱得人情丝百转、心神俱乱。
魏观啪的一声合上了窗子,将丝竹声与歌声摔在窗外,转头看向刀客,“来仪,你当真愿意带我去见自在空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