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妖推开窗,立在窗前凝视晏停云。
他蜷在榻上,满身虚汗,病骨伶仃,面色苍白紧蹙着眉,神情很不安定。
丝丝缕缕的怨从他身上滋长出来,又将他缠绕成一个厚厚的茧,紧缚在里面,几乎堵住他的口鼻,让他只能艰难喘息。四周魑魅魍魉窥伺垂涎,跃跃欲试。
妖勾了勾指尖,一缕怨缠到她的指上,“啪”的亮起一个火花,燎出一片血痕。她不理会,将那怨细细碾开,剥露出藏在其中的记忆。
她看到了晏停云。
他被推搡着封进黢黑的石棺,指尖在棺壁上抓的血肉模糊,面上泛起青来,几乎死去。而后地动山摇,几个穿着短打的人尖嚷着“妖封开了!快祭妖!”,连滚带爬的将他推进白骨层叠的深坑。
“砰”的一声,石棺落地,血从石缝里渗了出来,渗入白骨莲花中……
妖将那猩苦的怨吞入腹里,舔了舔指尖,满意的喟叹一声。饱食的快活让她近乎犬牙呲出,在她身后,黑雾抻长如人形,大笑着身尾乱摆。
她还不满足,推开门,走进屋子,立在晏停云榻前,俯身嗅着他身上的怨。她的脚步声很轻,像一阵风,夹杂着门外冷雨。
缠裹在晏停云身上的怨又被她勾动,拉扯中,他肩上的命灯也如风中的烛火明明灭灭、摇摇欲尽。妖放开手,那些怨又回到了晏停云身上,命灯微弱的亮着。
可怜的人,也脆弱的人,在这一层薄薄的皮肉下,只剩下怨了。没了怨,他便也不知如何活了……妖的手指划过男人胸腔处,嗤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