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是赵岁欢先泄了气。
“你想跟,便先跟着吧。”她拢了拢胡乱飞舞的发丝,眸光却不知晓是看向了何处,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反正他也跟不了多久了般。
其实,周宁是熟悉这种眼神的。
就好似是无欲无求了之后随时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都毫不奇怪的眼神。
更何况他也确实是听见了那日太医说的话。
于是回去的时候,古阿婆惊奇地发现赵岁欢的身边多出了个人来,瞧着身形好似正是昨晚的那位。
“他是我的兄长。”赵岁欢笑着回应,并曲膝揉了揉一旁正啃着手指的孙儿的小脑袋。
于是周宁便顶着赵岁欢便宜兄长的名头留了下来,就住在隔了几间的房中。
有了周宁同行,确实也顺畅了些许,至少赵岁欢不必再遮遮掩掩地往脸上涂泥巴,古阿婆还直夸她好看。
一路上,赵岁欢都未曾开口问过一句有关于皇城的任何事情。
她没有问,于是周宁便也默契地不去提及。
所以一直到他们终于到达了雁门,又好容易安定下来的时候,京城那边的一些流言蜚语这才传进了赵岁欢的耳朵里。
她这才知晓,原来云帝竟是已经驾崩,登上皇位的不是她认为胜券在握的楚凌风,也不是云帝苦苦支撑想要传位的小儿子楚瑜。
而是涉嫌谋逆,已经被下令要终身□□,查封王府的楚祈。
这令赵岁欢大为震惊,毕竟她离去时楚祈甚至就只剩下了一口气,可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无从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