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怀念便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以至于第二天当那个人当真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 她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离开京城时,其实赵岁欢做足了这辈子都斩断了过往的一切,好的也好坏的也罢,被尽数抛在了身后,不再回头。
从根源上已经糜烂了的东西,除了连根拔起外没有其他选择。
她以为此生或许都不会再同赵岁桉见面了。
但当她走到敞开的大门前看到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正牵着匹摇晃着尾巴吃草的白马时,还是愣住了,连呼吸都跟着一窒。
赵岁欢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直到她已经打算转身离去对方恰巧看了过来。
他同当初见最后一面时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也一如记忆中的英容俊貌,玉树临风,哪怕眼下的神情绷紧,她也能够回忆起他朝自己笑时的模样。
对视的瞬间,比起涌动的记忆,最先做出反应的却是发酸的鼻腔。
她就好像被人钉在了原地,一直到赵岁桉也红了眼睛朝她迈出了一步这才下意识地后退。
赵岁桉僵在了原地。
一直待到她始终站立着并没有扭头就走,赵岁桉这才缓缓抬起步子,向她靠近。
有多久没见了?约莫半年不止。
小妹还好吗?身子是否有些恢复,是否安康,是否平安喜乐,身边是否有可信之人,有无被旁人欺负。
他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但那些全都去了寄给楚祈的信中。
他不敢去打扰她。
生怕赵岁欢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厌烦,甚至打破她平静的生活,然后再逃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