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是有吩咐些什么?”
这么一问,亦巧倒是才想起正事来,“啊,奴婢险些就给忘了,王爷在走前吩咐说您醒了之后穿戴整齐了去寻管事的。”
岁岁皱眉,“没说是什么事?”
亦巧又想了想,随之摇摇头很确信地否认了,“没有,只是说让您去找管事的。”
岁岁强压下了心底的不安,让亦巧给自己寻了身轻便的衣裳。
交领齐腰窄袖素面裙,简单得同府内的女婢并无甚区别,好似昨夜的华贵不过是黄粱一梦,仅有发髻上的银簪是唯一的饰物。
或许,于岁岁而言本就应当是如此。
走出垂花门后穿过穿堂,岁岁不一会儿便瞧见了正在指挥着家仆们干活不要偷懒的管事。
她方才走过去,管事的便瞧见了她,满是褶子的脸上堆起了笑,一点儿也没对她穿着朴素就轻视。
“姑娘,您可来了,马车都在外面候了好些时辰了。”
“王爷可曾说要我去哪儿?”
面对岁岁的疑问,管事的却是为难地笑笑,“抱歉了姑娘,这些事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过问的。”
她自是理解,点点头,便是被管事的引上了马车。
一路上虽说没什么颠簸,但车轱辘声荡在岁岁的耳边多少有几分吵闹,她却听不进去。
手正正的摆在腿上,握得很紧。
今日早些时候她便觉着楚祈的态度有几分不对,眼下便更是令她惴惴不安。
一直到马车急停,幔帐被拉开天光乍现时,她这才伸手挡了挡视线,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