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给他。
没有人会知晓在这天夜里,赵岁桉究竟一个人想了多少。
他没有开口说话,李四便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喘着气,一声不吭。
久到李四以为今日他怕是就要在这里席地而眠一夜时,赵岁桉开了口,声音冰冷却透着疲惫——
“今日留你一命,自由用处,回去后将一切如实向我汇报,敢有一句虚言,你自知下场。”
冷风随声钻进李四的领口里,激得他浑身发颤,连连点头。
活生生地例子现在就摆在他的眼前,他下意识瞟了一眼那些个前不久还在冲自己叫嚣,眼下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的同伴,遍体生寒。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可以过问的了。
-
一路上,楚祈的话都极少。
四周荒凉一片,土地贫瘠不平整,连半点颜色都无遍地枯黄的杂草。此地估摸着离京城的距离不近,恐怕得连夜赶路。
所幸今日无云,不曾遮挡半分月色,否则今日二人当真是只能露宿在外了。
岁岁极少乘马,今日却不知是不是累了,窝在楚祈怀里竟也不觉得有多颠簸。用力地眨了眨朦胧的眼也驱散不掉那份倦意,不一会儿便睁少闭多。
他马术精湛,很稳。
岁岁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是觉着那方才还称得上是疾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连周遭的风都变得温柔,她的呼吸也逐渐平缓了。
她不知晓,当她依偎在楚祈怀里时,轻轻软软的触感令楚祈冷冽的眸中荡过了不易察觉的温柔。
马蹄从飞奔到缓慢地走只不过区区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