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成一直认为,砚九的内核是畏惧,他畏惧与世界产生过多的牵连。
只要不投入情感,只要云淡风轻的看世界,砚九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就例如砚九对待白行简,只要足够的不在意,不接触,砚九就不会再与白家产生牵连。
若是砚九一旦接受了白行简的关心,那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实在是过于麻烦。
归根结底,一切是砚九的修行,但他又没有真正修行的通透。
砚九依旧是那个怕受到伤害的孩子。
一如多年前,那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张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迷茫的问:
“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多人,却没人要我呢。”
柳锦成心思细腻,他能够察觉到砚九种种矛盾的特性。
所以成年之后,他一直与砚九保持着一种边界感。
他与砚九的交往,一直秉持着让砚九待在自己舒适区的原则。
毕竟砚九不愿意与世界产生牵连。
……
酒过三旬,尚京也有些微醺。
他忽然间想起了砚九,一晚上砚九都没大露面,这违背了尚京带砚九来的初衷。
是以,尚京带着身上沾染着的醉意,又找去砚九之前一直待着的角落。
彼时,砚九正坐在角落的栏杆上,他手中拿着一瓶酒,对着风慢悠悠的喝。
风吹乱砚九的头发,露出白皙的额头,前天的伤口不知怎么被砚九扯开了。
伤口又开始慢慢流血,只是砚九不管不顾,身上洋溢着一种洒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