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很松散,就好像某根一直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众人随着砚九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悔过亭外,一处积雪上,貌似飘着一朵白色的花。
但是那花被雪衬得不是非常的明显。
尚京下意识觉得,自己要先把那朵花拿起来、收好,再去救砚九。
可是一个晃神的功夫,离花很近的白行鹿一脚踏碎了那朵小白花。
白行鹿厌恶道:“大冬天的,怎么什么邪祟都敢出来。”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时空好像有一瞬间的扭曲,极其沉重的东西压迫着身体。
像是杀意,但又像是比杀意更为摄人的东西。
场上尚京和南禾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很快从那种力量中脱离开来。
但是白行鹿不行,他感觉浑身的骨头在被针扎,他感觉那股力量在针对自己。
一抬头,就见砚九正注视着自己,那眼神十分可怖。
那眼神是空寂的,空寂背后有着极为悲凉的怨愤。
白行鹿以为砚九是在怨恨自己审罚了他。
不知为何,白行鹿升起恐惧,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怕,砚九有什么好值得怕的,他连灵力都没有。”
另一边,尚京在砚九脸上看到的不是可怖的怨愤。
而是他看到砚九真的要碎掉了,是他之前一直想看到的“破碎”。
尚京此时忽然察觉,他一直引以为“美”的破碎,一点都不能让人愉悦。
他总感觉砚九的精神固若金汤,又时刻摇摇欲坠。